《真实乱伦偷情嫂子》

东北往事（1）1960年，赵有福带着一家老小逃荒，妻子咳嗽吐血

#精品长文创作季#

《东北往事》为原创连载故事。文章以赵有福一家的真实故事为线索，还原东北农村老一辈人的风土人情。文章中的赵有福是我的姥爷，如今高寿、身体康健。

1960年的冬天，在中国的北部靠近内蒙古的边界，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拉着爬犁，他身形高大魁梧，每走一步，他的双脚都要在过膝的雪地里挣扎一下，他像一头在干裂的土地上耕种的老黄牛。很显然，他是在开辟一条新路。

爬犁上隐约有两个人影，黑乎乎的围坐一团，又看不清具体是几个。爬犁后面还有两个人轮换着时不时的推着。其中一个女人围着鲜血的头巾，她佝偻着身体，走几步就咳嗽两声，这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出来的，倒像是从肺子深处传来的，如同一个破碎的风箱。

女人的旁边跟着一个孩子，从背影看，像个半大小子，他和他父亲一样，戴着个破狗皮帽子，身形健硕，破旧的棉袄下露出了麻绳腰带，很显然，她正是长身体的年纪，这件棉袄已经不适合她了。

他看见母亲一直咳嗽，想去挽着母亲，母亲却摆摆手，示意他去帮着推爬犁，这孩子还想再说什么，很快，凛冽的北风将他要说的话吹向了千里之外。

紧接着，一阵风雪袭卷而来，一家几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这就是赵有福一家，在这个年代，逃荒不过是为了活命。

转眼间，这家人已经走了5天了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，四野荒无人烟，原本辽远的黑土地平原，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。这在诗人的眼中是银装素裹，而在平民百姓的眼中，是悲怆、是绝望。

穿过一片稀疏的杨树林，终于隐约望见了前面有一处村庄。此时风雪也较先前小了，阳光从乌云后面探出了一点头，但很快又缩了回去，这样的鬼天气，连太阳都不肯出来。

赵有福停下脚步，喘着粗气对步履踉跄的女人道：“秀云，再坚持一下，咱们到前边就歇着。”

或许是因为突然的停下，爬犁上躲在一团厚棉被和大小包裹里的小女孩开始哇哇大哭，旁边的男孩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。

王秀云赶忙上前抱起小女儿，小女儿的脸被冻的红的像皲裂的土豆，王秀云哄着小女儿：“英子，不哭不哭啊，一会到前边找个人家再吃奶啊。”

说着，她将女儿抱在怀里，像摇篮一样晃悠着。三岁的英子好像听懂了母亲的话，忽闪着大眼睛回应着，老母亲尽管还是不住的咳嗽着，但她将额头贴向小女儿的脸蛋时，仍努力克制自己。

“爸，咱们今天搁哪歇脚啊？”半大小子拉了拉自己的围脖。这一说话不要紧，从声音和露出的眉眼才看出来，是个姑娘。

姑娘叫卫华，别看她今年才12岁，但无论是身高还是面相，看起来都要比普通同龄人年长4、5岁。草原人壮实的体格、豪迈的性格，还有那高颧骨、“高原”红都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
赵有福眯着眼向前面的村庄看了看，卫华瞬间领会了父亲的意思。

卫华蹲下，拉起地上的爬犁，说道：”爸，我来拉吧，您歇会。”

那个刚睡醒的男孩也从爬犁上跳了下来，过来跟着姐姐一起拉上爬犁。

“不用你，你那冻伤的脚后跟不还没好吗？赶紧回爬犁上待着去。”小霞呵斥道。

“没事姐，我想下来活动活动。坐的腿都麻了。”

“那也不用你，卫平，我自个就能拉，你消停儿地坐着得了，别到晚上口子裂了又鬼哭狼嚎的，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啊。

卫平虽然只有八岁，但也是半大小子了。他不想继续坐爬犁，但脚后根的大口刚一着地，就疼得他呲牙咧嘴，他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男孩，可这种痛苦，他也着实忍受不了。

但姐姐卫华的眼神不容他辩驳，他只得乖乖坐回爬犁上，心想着：有姐姐真好！

赵有福来到爬犁后从妻子怀里抱过英子，把她裹进自己的羊皮袄里，英子忽闪着眼睛，躺在父亲温暖的怀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
赵有福：“孩他娘，我看你这咳嗽又厉害了，等到了大哥那，咱找个医院看看。”

王秀云微微的叹口气：“八成是嗓子发炎了，痒痒，没大事。”

她刚说完，又咳嗽了几声，每咳一下，肚子里的器官都跟着抖动起来。她忍不住蹲下，嗓子里就像塞了个羽毛奇痒难耐，她顺手划拉一点雪塞进嘴里，又咽下。冰凉凉的，食道也跟着凉飕飕的。这雪可真管用，直到进了村子，她都没再咳嗽一下。

赵有福本以为今晚能在这儿歇脚，但走进一看，这哪是什么村子，倒像是哪个朝代遗留下的古迹。这土房要么没房顶，要么没窗户，有门有窗户，但没墙。十几座房子也凑不出一个完整的。

赵有福的心凉了半截，但他也知道，这里就算有人家，谁还能舍出点吃的给路人呢？如果他不是为了一口吃的，也不可能从内蒙古赶往黑龙江啊。他之前听说堂哥赵有粮说，黑龙江那边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苞米面，河里有吃不完的鱼，野鸡野兔遍地跑。他对这种传言倒也没有十分相信，但总比冬天在家里饿死好。

孩子们都饿了。赵有福一家在一处暂避风雪的房子后，王秀云打开了干粮袋，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那几个干巴巴的麦麸窝窝头。没有水，只能就着唾液将冻得刚刚硬的窝头顺进胃里。

英子也要吃的，但她哪里能吃得了窝头，眼下。王秀云的乳房也如同秋天干旱的土地，没有一滴乳汁。卫华见状，掰了一小块窝头含在嘴里，再喂给英子。英子吃了一口心满意足。

王秀云拿着一个窝头，没舍得吃，她来到赵有福面前，把窝头塞进了他手里。

王秀云：“你也吃一个吧。”

赵有福：“留着给孩子们吧。”

王秀云微微叹气，又劝道：“你不吃哪有力气拉爬犁。”

赵有福锤了锤胸：“力气？草原人最不缺的就是力气，孩子们，走了，赶路了！”

眼下，这个壮实的男人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，身体正在快速消耗他那为数不多的脂肪，好在他从小吃牛羊肉长大，底子好。

赵有福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，把窝头放回了布袋里。那布袋里看样子还有十几个窝头，赵有福咽了下口水，他们已经到了黑龙江地界，但怎么看也不像有吃的的样子。可能是他想的过于美好了。

去年全国干旱，他早听说南方也死了不了人，有的人为了口吃的，不惜千里迢迢一路来到东北要饭，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。这十几个干粮，还是慢些吃稳妥点，现在只祈求晚上能有这落角的地方，要是一家人能再有口热水喝，他就心满意足了。

不多时，天就阴沉下来，看样子，很快就要有一场风雪。他们必须加快步伐，天黑前，一定要赶到下一个村子。

说话间，大雪就扑面而来，打在眼中顿时化成泪水。

赵有福不由得骂道：“这鬼天气。”

前方的路若隐若现，四周黑暗下来，不时传来各种动物的叫声，像狼又像野猪，好像还有马的叫声，这些声音夹杂着北风，赵有福打了个寒战，他知道，如果今晚不找个地方过夜，恐怕就会被这些饿极了的动物吃了。

卫华帮着父亲一起拉爬犁，娘仨坐在爬犁上。风吹到哪里，哪里就像变了形状，在他们周围环绕着。

卫平向妈妈跟前靠了靠，小声的说：“妈，我有点害怕。”

王秀云将卫平往自己身前搂一搂，说道：“靠妈这儿，有妈在，不怕。”

卫平窝在母亲的怀里，不敢睁眼看四周，好像一睁眼，牛鬼蛇神一下子就被他吸引过来了一样。这孩子以前不这样。前年的时候还好好的，那时他跟着村里的孩子疯玩，一出去就一整天，辽阔的大草原，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。有时候谁家需要赶羊的人，他们几个男孩就跟着大孩子揽下了这个活，只为得一块糖吃。大黑天的一人夹着个小鞭子，去离家十几里地的地方赶羊，有一次真遇见了一条受伤的小狼崽，他们还把那条小狼带回了家，小孩子们不懂事，但把大人吓坏了，养羊的人连夜将狼崽放回了树林里，从那以后，家里人再不允许他们出去玩，但他们哪能听话，嘴上哼哈答应着，转身就又跑进林子里去了。

之所以变成这样，是有一天傍晚的时候，他被村里的放羊倌背回来的。那一夜，卫平的身体像烧红的煤炭，滚烫滚烫的，还一直说着糊话。赵有福连夜找来乡医，那乡医用尽了毕生所学之术都不管用。到天亮时，一直盘腿坐在炕上的赵有福的老母亲发话了，他说卫平是在林子里碰见东西给吓着了。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挪动着小脚下了炕，她一个人来到外面，过不到半个时辰，回来嘴里喃喃的说道：“没事了，没事了。”

果然，中午吃完饭，卫平的烧就退了，人也精神多了，还喝了一碗小米粥。只是从此落下了胆小的毛病，尤其怕黑，打那以后，他夜里想小便，都要叫醒姐姐去给他拿尿壶。

赵有福这两口看着儿子这样，也犯了愁，以后娶媳妇咋办，能撑得起一个家吗？

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，也就能有5点多钟，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大地银晃晃的，偶尔月亮从薄云后面探出头，照亮前面的路。

一家人走了有五里来路了，前面还是完全没有村庄的影子。王秀云有些慌了，这两年闹饥荒，大山里的动物们也面临着食物短缺，他们互相残害，这一年，村里常有人说在哪哪哪看见过东北虎的脚印，脚印足有家里的洗脸盆那么大。还有人说看见过熊瞎子的。说那些动物身形魁梧，站起来比人高，还有的说有的动物还很狡滑，它们会模仿人类，还会来你家敲门，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，直接一口把你吞掉。

这荒郊野岭的，再找不到住处，恐怕只能等着喂狼了。王秀云一想到这些，再看看怀里的孩子们，胃里有什么东西涌了一下，她猛烈的咳嗽了一声，一口鲜血落在雪地上，雪变成了红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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